8月，午后的重慶悶熱，刺眼的日光灑向了堅硬的水泥地。在重慶市萬盛區CNG加氣站里，零散地停著幾輛正在加氣的小汽車，工作人員拿著比加油槍要細很多的加氣槍，熟練地給每一個等待的車輛加上天然氣。
司機和工作人員看起來都很熟絡，一名加氣的出租車司機說，萬盛區的出租車有138輛，全部為加氣車，整個萬盛區的CNG加氣站卻只有這一個。
除了出租車，還有很多私家車和大型載客汽車來加氣。一位私家車主感慨道：“油價太貴了，平時加滿一箱氣滿打滿算七八十塊錢，要是加油的話是它的兩三倍呢!”
然而，萬盛區CNG加氣站的氣，卻并不是來自離此地不遠的涪陵頁巖氣，而是來自四川達州宣漢縣境內中國規模最大、豐度最高的特大型整裝海相氣田——普光氣田。
那頁巖氣去哪了?
帶著這些疑問，我們來到了群山環繞中的焦頁1井。這是中國石化勘探分公司部署在涪陵地區的第一口海相頁巖氣井。
在這個偏僻的山村里，到處都是田地，水量充沛的烏江在群山間逶迤向前。在一片大約兩三畝被平整過的礫石地上，有幾個并不算高的管道裝置，頁巖氣就從那些管道里面輸送出來。
2012年11月28日，焦頁1井成功打出穩定的商業天然氣流，一開始，打出的頁巖氣無處可去，唯一的銷售途徑是壓縮后利用中國石化重慶石油分公司派發的罐裝車運輸到其旗下加油站，以壓縮天然氣(CNG)的形式賣給使用天然氣的出租車或者私家車。
但與此同時，相關運輸管網也在積極建設中。2014年3月，隨著管網運輸系統的完善，大部分已經開發出的頁巖氣都進入了管網，只有少數新開發的還未進入管網的覆蓋面積，頁巖氣井還在使用CNG的銷售模式。
進入管網的頁巖氣，主要輸送往中國石化集團旗下的四川維尼龍化工廠用作化工原料，還有一部分以相同的方式銷售給了重慶當地的華峰化工廠。現在，針對涪陵頁巖氣的一所液態天然氣(LNG)工廠正在建設當中，待工廠建成之后，頁巖氣也將擁有更多的銷售渠道。而且，頁巖氣也將被輸送到川氣東送管道中，目前其連接管道正在鋪設過程中。
自2013年9月15日涪陵頁巖氣一次點火成功，至今年7月底，負責涪陵頁巖氣總銷售的中國石化天然氣分公司川氣東送武漢營業部已經完成頁巖氣采購5.4億方，其中完成頁巖氣銷售4.5億方，增加庫存約0.9億方。
作為天然氣的一種，頁巖氣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季節性需求變化的影響——冬季對于頁巖氣的需求遠高于夏季。
為此，中國石化開始著手規劃建設地下儲氣庫來應對天然氣供應的季節性變化。地下儲氣庫是天然氣長輸管道的配套工程，當長輸管道維護、檢修時，儲氣庫就能應急供氣。儲氣庫還可以滿足年、季度及日調峰的需求，甚至用于企業和國家的戰略用氣。
另一方面，商業試采之初，也就是2013年1月底，中國石化集團內部下達的要求就是要將頁巖氣產能提高到5億方/年，而作為供銷平衡的另一端，負責涪陵頁巖氣總銷售的中國石化天然氣分公司川氣東送武漢營業部也是按照這個計劃產能規劃了他們的銷售計劃。在短短一年內，頁巖氣產能迅速提高10倍。這也意味著，一度不為人知的頁巖氣，將悄悄地走入千家萬戶。
(中國人民大學 汪卓 巴黎政治學院 李偉奇 北京大學醫學部 鄭焱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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